这一段时间以来,我每天都会搬着小马扎来到自家的门口,看看蓝天,听听鸟叫,看看蚂蚁搬运我早餐时掉的面包渣。有时也拿着PSP读从网下下载的PDF电子书,或者,单纯的坐在那里发呆——MM在巴西的日子,虽然也忙碌,却也无聊很多。发呆的时候,我就盯着家门前的草坪,期待着什么时候或许会落下只不知名的小鸟,或者是松散蹦蹦跳跳而过。这样的期待往往落空,因为,比起不远处的林子,草坪中吸引它们的东西实在不多。这空旷而平淡无奇的草坪吸引我的地方也不多,这大概是我对它过于熟悉的缘故吧。于是当草地上出现了一条蛇的时候,立即就吸引了我的视线。这条蛇是昨天出现的。一开始,我并不知道那是一条蛇。不仔细看的话,它更像是被哪个小孩玩腻了丢弃的一条黑色的带子。不过我对这块草坪是在是太熟悉了,我知道这篇草坪几乎没有过小孩子来玩耍。他们通常是在我家房子的另一侧大呼小叫的玩各种游戏,把各种玩具撒的满院子都是。再说,一条黑色的带子是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的。不过这条带子却引起了我的注意,我盯着它发呆了好久,越看越觉得那是一条蛇,在那里一动不动——或许是条玩具蛇,要么就是蛇蜕的皮——,我这样想,但并没有起身去看。即便好久没有见到蛇了(最后一次见到也是在动物园那样的地方),懒惰的我您可坐着,也不想走到太阳底下为了看一条没什么新奇的玩具或者蛇皮去爱晒。我搬起马扎回屋,一夜无话。今天早上,我又搬起马扎到了屋外,想在开始开始一天工作之前,先享受一下室外的空气。那条带子还在,我以对它没有兴趣了,甚至没有向它看第二眼便开始了我的天马行空。孤独的一个人的日子,并不那么好过,好想mm早些从巴西返回来啊。今天她是会给我打电话的,我就能知道她是否能提早结束实验,提早返回圣保罗,如果她导师能出改机票的钱,也许她下个星期就能回来,该多好啊。我对mm的挂念也可以早点结束... ... 咦,我的眼睛好像有点儿花,有条黑带子在草坪上动,昨天有风它都没动,今天没风啊? 我定了定神,向草坪望去,几乎立即就看出来了,那是一条蛇,黑色的活的蛇。它正想那条黑带子爬过去。嘿,那黑带子不会是它蜕的皮吧?这是我的第一想法。它为什么要回来呢?再次脱皮么?我记得蛇脱皮时都是找安全的地方啊,这青天白日地下它敢在这里蜕皮?也许是条怪蛇吧。我认定了它是来脱皮的,而那条黑带子,肯定是它之前脱过的皮,那皮看上去就同它一模一样,除了没有闪亮的光泽。要是这样的话,这蛇每次都来一个地方蜕皮,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好几个蛇皮了呢。我记得蛇蜕皮时是没有抵御能力的,那么我等一会儿它蜕皮的时候一定要近距离的看一看。这条怪蛇,说不定能满足我的这个好奇心。 那条黑蛇这时已经在它以前的皮周围逡巡了好几圈,最后紧贴着它的皮停下了,一动不动。我想,我先不打扰你了,等一会儿再来看你蜕皮的过程,可惜我没有相机。一边想着这些,一边回屋泡茶去了。大概过了二十分钟(我实在是等不及了),我走出屋子要开始我的“观察”了,却惊奇的发现,那蛇走了,只有昨天的那个黑带子——它的皮,我想——还在原地。谁惊吓了它吧也许。真是让人失望。为了使失望少一点,我决定走过去看看它的皮。不看则已,这一看,我大吃了一惊。那条黑带子并不是黑带子,也不是蛇皮,而是一条蛇。不是玩具,而是一条实实在在的蛇,它死了。昨天我看到它时它就是死的了。我瞬间像被什么击中了。刚才那条蛇,一定是他的伴侣。她是来陪伴他的伴侣的。她是否知道他已经死掉了呢?她肯定知道,她肯定很悲伤。她冒着被天敌发现的危险,被阳光只考的痛苦,来到爱侣身旁,只求再静静地呆上一会儿。我几乎落泪,为了门前草评上蛇的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