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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Good guy, bad guy |
每次陪女儿睡觉，最好的半小时都是按照睡前故事 - 关灯 - 唱歌的流程来的。女儿往往让我给她唱个歌，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。
这天，女儿睡觉前，却给我讲起幼儿园的事来。
“我的朋友Levi哭了，哇哇的哭。她妈妈送她来，后来又走了。来的时候没哭，走了才哭了。”
“为什么哭了呢？想妈妈了吗？”，我问。
“不是！不是想妈妈了，他们打她，打疼了，她就哭。我没哭，我把他们赶到木头那里了。”
“他们是谁呀？他们打你了么？”
“嗯…他们就是他们。他们打我我不哭。我把他们弄到一边去。不让他们来。我把他们弄到木头那边去。他们是坏人。”
“为什么他们是坏人？”，我并不记得自己给她灌输过好人或者坏人的概念。也许有，但是我并不记得。
“他们打我的朋友，打Levi，Levi都哭了。他们不打我。我不哭。”，她接着说。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，但，毕竟小孩子比较小，编故事也是有可能的。我决定就顺着她说，看她能不能说得更多。
“他们打你哪儿了。”
“就这儿，这儿。”她揉眼睛。她脸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。
“坏人打我的朋友，不应该让他们上学。Levi都哭了。别让它们来了。”她继续。我都有点儿心疼。
“你能跟他们也做朋友吗，他们成了你的朋友就不打了。” 毕竟都是小孩子们，有点儿小冲突后来和好的事，很平常。
“那怎么能行。我不能跟坏人。坏人坏。” 她还挺爱憎分明。
“那你怎么办。”
“让他们打Levi。不打我”。
“哪能这样对待朋友们呢？你要让他们不要大人。”
“嗯，对。让他们不要打，大人就给他们弄走。”，好像还是以暴治暴的思路。
“老师把他们抱走，让他们去厕所尿尿。就不打了”。这都哪儿跟哪儿呀…
“去hike之前，老师让他们尿尿。坏人不尿。坏人尿完了好人尿…”
然后她就睡着了。
我不放心，让妻联系Levi的家长，问问有没有这回事儿。好像Levi似乎并没有被欺负。
转过天来再问，小孩儿又说是第一次的时候发生的。什么第一次，她说是我第一次送她上学的时候。我只送她去过一次，那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。这期间，她也没有提起过，也没有反对去上学。
后来看学校的照片，她指给我看谁是坏人。
“现在他们都是好人了，不打人了”， 她说。“就一次。”
20180108 First Draft